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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故事连载之十五】一面之交心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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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3月,白求恩经过长途跋涉,冲破国民党反动派的层层封锁,终于来到日夜向往的延安。

延安,当时对于白求恩,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充满了神奇的色彩。自从1935年10月,毛泽东领导中国工农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来到陕北,延安便和中国共产党、毛主席紧紧联系在一起,成为中华民族希望的象征。

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踏进延安这样一个崭新的天地,白求恩的心情十分激动。刚刚安顿住下,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八路军卫生部领导提出了想见毛泽东主席的请求。

第二天傍晚,刚刚吃过晚饭,卫生部长姜齐贤满脸喜色地来到白求恩的住所。一进门,就高兴地告诉他:“白求恩大夫,毛主席今晚要会见你!”

“真的?”白求恩十分兴奋。

“当然是真的,请你准备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白求恩急忙跑进里屋,穿上新发的八路军灰布军装,然后打开皮箱,从箱子底层拿出自己的党证,放在贴胸的衣袋里。

晚上10点多钟,已是繁星满天,白求恩一行踏着斑驳的月色,来到延安凤凰山下毛主席的住所。这时,毛泽东已在窑洞前等候了,他身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黑布棉衣,脚上是一双普通式样的棉鞋,高大的身躯,伟岸挺拔。

白求恩见毛泽东已在窑洞前等候,便疾步走上前去,举起右手,尊敬地向毛泽东行了一个西班牙国际纵队的战斗敬礼。

毛泽东微笑着,用平静的眼光打量着白求恩,向他伸出双手,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说:“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毛泽东住的窑洞一共有三间,包括办公室、会客室、寝室。会客室的陈设十分简陋,房间里只有五六把椅子,几个摆得满满的书架。毛泽东伸手示意请白求恩坐在了一张木桌旁,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

“毛主席,我是加拿大共产党员,这是我的党证。”刚一落座,白求恩便郑重地将自己的党证双手交给毛泽东。毛泽东点点头,接过党证认真地翻看着,翻译在一旁说明上面的文字。“我们志同道合嘛!”毛泽东挥动一下手臂大声地说,然后轻轻把党证放在桌上。摇曳不定的烛光,映衬着毛泽东和白求恩高大的身影。他们的交谈无拘无束。

毛泽东向白求恩询问起西班牙战场的情况,白求恩认真地作着回答。毛泽东一边听一边不时插话,提出一些问题。初步的交谈,白求恩得出这样一个印象:这位共产党的领袖,是一个具有高度文化修养的人,他态度谦和,平易近人,思想极其敏锐。他不但了解西班牙战争以及西班牙国内的政治动态,甚至了解其中的细节,熟悉每位民主西班牙军政领导的名字。

“我认为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会加速运送人员和军火到西班牙去,企图结束这场拖延的战争。”毛泽东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同意您的判断。"白求恩望着毛泽东,信服地微笑着。

接着,毛泽东谈到了中国的抗战形势,语气坚决地说:“战争正按着一个相当明晰的规律发展。就军队的现代化和装备而言,日军占优势。但是,就能决定最后胜负的那些更主要的因素而言——例如士气、人力、政治觉悟、全面潜在力量、民族团结、地理条件等等,中国远在日本之上。日本可能获得一些暂时的军事胜利,但是,中国人民却一定会得到最后的胜利。”

毛泽东成竹在胸,谈吐间,有一种宏大的气魄。

话题转到晋察冀前线医疗方面。

“白求恩同志,你认为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最有效地救治前线伤员呢?”毛泽东征询白求恩的意见。

这是白求恩到达延安后已经考虑成熟的问题。他肯定地说:“我觉得最能发挥作用的方式是组织战地医疗队,到前线去抢救伤员。”

“那么,医疗器械呢?”毛泽东问。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带来了一批医疗器械,足够供给一个战地医疗队的。”白求恩回答。

毛泽东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战地医疗队,”毛泽东自言自语地说,“到前线去工作……好,这办法好极了。”

在早些时候同卫生部领导的谈话中,白求恩已了解到由于药品、器械和医务人员的缺乏,前线的八路军重伤员死亡率很高。他接着对毛泽东说:“重伤员是能够救活的,只要有战地医疗队,有适当的设备和及时的治疗,这是能够做到的。”

毛泽东点点头。

白求恩继续说:“根据我在西班牙的经验,我敢说,如果手术及时,这类伤员中百分之七十五一定可以复原。”

毛泽东抬起头,显然对这个数字发生了兴趣。“百分之七十五?这类伤员现在牺牲的很多,你倒以为百分之七十五可以救活,这数字正确吗?”

“正确,百分之七十五。”白求恩看到毛泽东的神情,兴奋地大声回答。

毛泽东的思维好像已完全集中在这个问题上,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一口,然后果断地说:“就请你立刻组织战地医疗队吧。”

“好。”白求恩很高兴他的计划这样快被批准了。他告诉毛泽东,他立刻就写信给纽约的国际援华委员会,通知他们这个决定,并请他们拨款来推进这项工作。

时间在悄悄流逝,不知不觉已过去两个多小时。白求恩看看表,起身告辞。毛泽东送他走到窑洞门口,亲切地握住了他的手,风趣地说:“你长得很像列宁。”

“因为我是列宁主义的实践者。”白求恩微笑着也风趣地回答。周围的同志们发出一片欢快的笑声。

回到驻地,白求恩毫无倦意,他点燃一支蜡烛,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日记中记述了这次难忘的会面:

“我在那间没有陈设的房间里和毛泽东同志对面坐着,倾听着他那从容不迫的言谈的时候,我回想到长征,想到毛泽东和朱德在那伟大的行军中怎样领着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的长途跋涉,从南方到西北丛山里的黄土地带。由于他们当年的战略经验,使得他们今天能够以游击战来困扰日军,使侵略者的优越武器失去效力,从而挽救中国。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毛泽东那样感动每一个和他见面的人。这是一个巨人!他是我们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

与毛泽东的会面,使白求恩深为毛泽东的伟大和人格魅力所折服。到达晋察冀前线后,尽管战斗频繁,工作紧张,白求恩仍挤出时间不断通过书信,向毛泽东汇报思想和工作。1938年5月7日,他在给毛泽东的报告中写道:

“自从来到八路军之后,我时常听说我们必须忘却在其他军队中的许多习惯,因为八路军的设备和医务人员都非常缺乏,可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是尽力而为的。我看到了在最简陋的情况下,医务工作者忠于职责的许多事迹。”

5月22日,他又一次给毛泽东写信倾吐心声:“我在此间不胜愉快。我深深感到必须向中国同志学习,学习他们为其美丽的国家而与野蛮的法西斯进行英勇搏斗的伟大精神,我将以这种精神投身于解放整个人类、整个亚洲的斗争。”

毛泽东对白求恩这位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帮助中国人民抗日的国际友人,十分钦佩和关心。白求恩到达前线不久,他亲自打电报给聂荣臻司令员,对白求恩在前线的工作和生活作了具体指示,白求恩深受激励和鼓舞。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毛泽东与自己息息相通的真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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