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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故事连载之二十三】细微见深情

深秋的夜晚,寒风习习。在煤油灯下写完工作总结的白求恩,起身点燃一盏马灯提在手里,决定去查看一下伤员。他转了两个病房,见伤员睡得都很安稳,便放心地走出来。这时,他听到另一间病房有人呼喊了一声,白求恩知道,此刻值班护士正在急救室里照顾一个动了手术的重伤员,所以他快步走了过去。进了屋,白求恩提起马灯一看,原来是一个下肢负伤的伤员在叫人。“你一有一事吗?”由于翻译没在身边,白求恩俯下身去,只好独自轻声问那个伤员。伤员借着亮光,见是白求恩,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向他摆手,嘴里说:“没事儿,没事儿。”白求恩摸摸伤员额头,额头不烫,又观察了一下伤员的脸色,不像有伤痛折磨的样子。所以,他给伤员掖掖被角,准备转身离开。这时,白求恩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掀开被子,在伤员的腹部摸了摸,随后转身从门口拿来便盆。伤员一看慌乱起来,左右躲闪着,说什么也不愿意让白求恩照顾自己小便。白求恩一边扶着伤员,帮他放好便盆,嘴里说着:“孩子,你瞧,我这老头子有多粗心,差点儿被你骗过。”

一天,白求恩到附近的村子里查看伤员。病房设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的小路用石头垒了一层层的台阶,其中有一层台阶被人们踩坏了。与白求恩同行的那位医生从这里轻轻一跳走了过去,白求恩和董越千随后也跟着跳了过去。走着,走着,白求恩若有所思地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问那个医生:“你刚才跳过那层台阶有什么感觉?”那个医生一时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回答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呀。”

“可是如果你的腿坏了,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受了伤,你这样跳还能行吗?”白求恩问那个医生,也像是在问自己。

“对,对,那当然不太方便了。”那个医生恍然大悟。

“因此,应该立刻把那层台阶修补起来,这是伤员们要经常走的路。我们要从他们的角度想这个问题。”白求恩认真地说。

白求恩他们返了回去,在附近找了几块方方正正的石块,把台阶修好。随后,白求恩又站上去,踩了踩,上下走了几趟,这才满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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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求恩大夫在给伤员做最后出院查验登记

在后方医院里,大家都知道,伤员在白求恩的心目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凡是关系到伤员的利益,他常常会小题大作。一天,白求恩正在指导几个医护人员给新到的伤员检查伤口,林医生有事从担架旁边匆匆走过。白求恩看到林医生的背影,开口叫道:“林大夫,请你回来。”林医生转过身来:“白大夫,有什么事吗?”白求恩面色严肃地问:“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行为不正确吗?”这时,周围围拢上来一些医生、护士,他们都和林医生一样,感到很愕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白求恩向在场的人说:“一个医生或者护士是不应该在伤员面前昂首而过的。”说着他看了一眼林医生,走了过去:“怎样才是正确的呢?我现在给大家做个示范。”接着,白求恩开始给大家演示。他走到担架旁,俯下身子,认真仔细地询问和查看伤员的伤情,并亲切地安慰了伤员几句,然后起身回来,继续说:“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虚伪呢?不是的!对这些负伤的抗日战士,我们除了给以最大的注意、关怀和技术处理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来补偿他们为我们所忍受的痛苦。他们应该时时处处受到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尊重。”白求恩的一席话,说的在场的人连连点头。

第二天,围绕一个伤员的手术方案问题,白求恩又使大家受到了教育。一名伤员的右手五个手指全部被打烂。大家讨论后认为,为了防止化脓感染影响整个右臂,决定做截肢手术。术前检查时,白求恩问准备手术的医生:“你们准备怎样处理?”王医生有把握地说:“五个指头全部切除。”

白求恩摇摇头说:“不对。”他指着伤员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拇指说,“这个手指是否可以保留一下呢?”

王医生仔细一看,伤员拇指的上节已经没有了,下面的一节也不成样子了。心里想,这只手反正已经残废了,还留这一丁点儿管什么用呢?白求恩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对他说:“手是劳动的器官呀!你别小看一节手指,只要能留住它,对伤员将来的生活是大有用处的。你看,”说着,他用手比划着,“如果在这一节手指上,套一个柄上带有指套的小勺,伤员就可以自己动手吃饭,如果再能让他保留另外小指的一节,那么,伤员今后就可以依靠两节残指夹住东西,这将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方便。”

大家都感到白求恩的话很有道理,于是重新修正了手术方案。白求恩为这名伤员做了手术,成功地保留了两节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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