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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故事连载之二十一】创建

一连几个晚上,白求恩屋里的灯光都是亮到凌晨才熄灭。原来,他正根据自己的一个设想,废寝忘食地制定后方医院建设规划。

几天以后,在晋察冀军区卫生部召开的一个讨论会上,白求恩拿出了具体规划方案。按照他的设想,要把后方医院改建成一所正规的带有示范性的医院,以促进八路军医护人员技术水平的提高。同时,白求恩还计划把现有的通铺改成单人病床,每张床置备两套铺盖,伤病员都穿统一服装。医院设立正规的换药室、治疗室、手术室、医生办公室、伤员接待室等,房子都要进行修整刷新。白求恩提出的方案充分体现了他对抗日前线医疗工作建设的热情。然而,由于他到晋察冀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完全了解战争环境的特点。因此,他提出的设想,许多同志认为还需要很好地斟酌。

在讨论会上,叶青山部长对白求恩说:“晋察冀敌后根据地,是我们插在敌人咽喉里的一把尖刀,直接威胁华北的战略基地,敌人为了巩固其占领区,反复派重兵对我们的根据地进行‘大扫荡’,根据地的各机关团体,随时都有转移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有计划地建设正规化的医院,客观上是困难的。”

白求恩并不以为然,他耸了耸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说:“我们这里四周都是二千米高的大山,既没有公路,又没有铁路,日寇未必能来得了吧!”

“随时都有可能,”叶青山告诉白求恩,“军区的分布面积很大,运送伤员靠担架和毛驴车。如果把平西、平北、冀中几个分区的伤员送到五台山,还要穿过敌人的封锁线,少说也得走个把月,就是最近的,也有七八天的路程。要把伤员集中在这里治疗是有困难的!”

“困难,困难,可我们这么大的军区,没有一所正规的医院,这是难以想象的。”白求恩显得有些激动,两手摆动着打着手势。

讨论会没能统一认识,卫生部党委把情况详细汇报给了聂荣臻司令员。聂司令员一时也有些踌躇,白求恩的办法是科学的,不过不能运用到具体环境中来。拒绝他吧,等于给他高涨的热情泼了冷水。思考再三,聂司令员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不根本推翻白求恩的意见,医疗训练工作按照白求恩的想法执行。但在一切尚未具备条件之前,把建筑计划暂且放到第二步。把一座旧庙宇作为模范医院的院址,可以先期进行改造。

白求恩得知自己的主张被军区通过了,十分高兴,立刻全身心投入到“模范医院”的建设中。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建龙王庙。这个龙王庙像是一个四合院,有正房、南房和东西厢房。工程主要是铺地、吊顶、垒隔墙。开工那天,卫生部的同志、后方医院的同志、边区的老乡和看热闹的孩子都来了。在沸腾的工地上,人们展开一场紧张的竞赛,木工的锯声,铁匠的锤声,泥瓦匠上料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很快,正房房梁上吊起了顶棚,地上铺了三合土,门上挂起了带红十字的粗布门帘,南墙上新开了四个五尺见方的窗户。一个新手术室建成了,白求恩将一块写着“手术室”的木牌,端端正正地钉在门楣上。

东西厢房那些供奉用的杂物被搬走了,宽敞的房间被改作换药室、消毒室和病房。

手术室和病房改建成了,可是还需要医疗器械。白求恩连夜绘了一本加工制作的草图。第二天一早,他来到了锡匠、铁匠、木匠中间,不慌不忙地说:“来吧,咱们自己动手!”

这些山沟里的工匠师傅要制造医疗器械,是一件困难的事,白求恩鼓励大家说:“这些东西并不复杂,干起来什么事情也能学会。”

炉火熊熊,白求恩手里的铁锤上下翻飞起舞,上了年纪的铁匠师傅一边拉风箱,一边惊奇地望着他的动作。不大一会儿,一副标准的托马氏夹板放在他们的面前。白求恩又拿起一块打得扁平的铁板,使劲地锉起来,随着铁屑的迸溅,一把晶亮的刀柄又制成了。老铁匠连声称赞说:“白大夫,你打得真好,以前干过我们这一行吧?”

白求恩直起身子,笑着说:“一个战地外科医生,同时应该是一个好的木匠、铁匠、缝纫匠和理发匠。”说着又把一块铁板放在火里。

工匠师傅们在白求恩的指导下,抡起铁锤,拉起风箱,抄起锯、斧、凿、刨,大干起来了。伴着铁锤的起落,火光闪耀,自制的医疗器械一件件诞生了。

训练工作也同时展开。讲义是白求恩自己编写的,内容包括生理学、解剖学、创伤治疗法等,同时把后方医院必要的规章制度也写进了讲义。每逢星期一、三、五下午,是白求恩的讲课时间。上课时,他一边在黑板上画图,一边细心地讲授,还常常轻声问上一句:“大家听懂了吗?”

“听懂了!”

每当听到这样的回答,白求恩脸上都会浮起满意的笑容。

白求恩倡议建立的“模范医院”初具雏形。虽然他提出的建院方案不切合实际,但在建立制度、制作器械、培训医护人员这三方面,做了大量积极有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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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9月,白求恩在晋察冀军区模范医院开幕典礼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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