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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故事连载之三十九】“卢沟桥”

为了适应机动灵活的战斗特点,医疗队分成了两个小队。一队随冀中部队行动,一队留在一二零师工作。两个小队又根据部队作战需要分成了几个小组。同时,医疗队为冀中部队的一批卫生工作骨干举办了两期流动训练班,还在各个部队先后建立了十三个包扎所,并抽出了一些医疗器械充实师、团的手术队。

为了防止伤员在频繁转移中延误治疗,白求恩发明了一种疗效较长的药膏——“毕普”。这是用黄碘、次硝酸铋、流动石蜡(或香油)混合配成的油剂,既可以防止创面干燥,又有消毒作用。涂上这种药膏之后,即使在较长时间内得不到手术和换药的机会,也可以控制感染,避免伤口恶化。还有就是这种药膏在换药时容易揭开,连伤员自己也可以换药。

为了适应医疗队到村内巡回治疗伤员,白求恩和大家一起设计了一种换药篮。他们在一个农村常用的荆条篮里放一个特制的木盘,木盘上放一个带若干块隔板的匣子,匣子里装着消毒敷料和药品。这种药篮携带方便而且便于伪装,使用起来也方便,掀起盖布,取出药匣,拿出药品,木盘上还可放一些药品器材。

但是,在新的环境、新的条件下,白求恩和医疗队的同志们面前,还有不少要解决的难题。

三月下旬,在滹沱河畔,我军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下乡“扫荡”的四百多鬼子,被我军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地跑回据点去了。战斗结束后,估计敌人一定会来报复,上级命令医疗队必须在半小时内撤离阵地,向河间县东南方向转移。

“半个小时以内撤离?”白求恩看了看展开的手术器械和躺在手术台上的伤员,不由得着急了。

半个小时,不要说转移伤员,就是整理器械也来不及。因为医疗队的行动迟缓,部队不得不推迟转移时间,以至敌人的增援部队赶来,经过一场激烈战斗,才摆脱了敌人的纠缠。部队行动前,师首长给医疗队派来了一辆大车,又留下了一个护送分队,要求他们必须在天亮以前赶到目的地,同部队会合。

不巧,天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紧。人们的衣服湿透了,器械箱子滴水了。平原的胶泥地泥泞难走,马跨不开腿,人迈不开步,行进的速度大大减慢。

几十里路走了一夜。天快亮了,医疗队离目的地还有十几里路。这时,师里又派了师直小分队来接应他们。在两个战斗分队的帮助下,医疗队总算在指定的时间里赶到了集合地点。

一卸完车,白求恩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伏在桌子上画起图来。警卫员小何从背后悄悄地看了一眼没吭声,把一碗刚刚冲好的炒面放在桌子上。白求恩端起碗尝了一口,又放下了。

昨天晚上的情况使他感到,医疗队的运载工具已远远不能适应平原游击战争的需要。他们的器械装备从山上下来时就做了相当的精简,到现在已经少得不能再少了。个人的行李也大大减少,连白求恩也只带着两身衣服。运载工具,这在山里就是个问题,到平原,这个问题显得就更突出了。在山里,可以用驴驮,在平原,就要用车拉。一有情况,展不开,收不起,走不了,显得十分笨重。白求恩为运载工具而着急,他实在吃不下。

听说白求恩从火线上回来了,一二零师卫生部的曾育生部长便赶来看他。见白求恩还没吃饭,曾部长端起白求恩面前的那碗已经凉了的炒面,要去给他热一热。白求恩伸手把他拦住了。

“别去了,我们还是谈谈吧!”

曾部长安慰他说:“那还行?淋了一夜,跑了一夜,要生病的。”说完,曾部长对着窗外大声喊遭:“警卫员!”

小何噘着嘴进来了,一边接过曾部长递过来的碗,一边埋怨:“司令员和你们劝他的话,他都当成耳旁风啦,我还算啥呀。你瞧他瘦了多少!”

小何端着饭碗走了,曾部长回头又劝白求恩:“年龄大了,要多注意身体呀。”

见白求恩的思绪依然被运载工具缠绕着,曾部长又说:“对平原作战中医疗工作的新特点,我们都有一个逐步摸索适应的过程,不能着急呀!”

白求恩叹了口气,说:“能不能缩短这个过程呢?”

“现在运载工具的主要问题是轻便灵活,便于作战中频繁转移。从装备的数量上看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减少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要在走得动、展得开、收得起上下功夫。”

“对啦,我也这样想。”白求恩指着桌上的那张图纸接着说,“和几个同志研究了一下,当地群众用来背东西的捎搭子对我们很有启发。如果在捎搭子上分开格,装上药品、器械,分散到每个人的牲口上,可以解决机动灵活的问题,至少要比用马车运的办法好。”

“不妨试一试嘛!”曾部长热情地支持他。“我们再研究研究吧。”

“好吧,你现在把这碗面吃了,要不又凉了。”曾部长指着警卫员热回来的炒面说。

白求恩笑着说:“你们总把我当客人似的照顾。好吧,我一定吃,不过,得把这张图纸画好以后。”第二天,医疗队的同志们在村西的空场上,进行了捎搭子装摆药品、器械的试验。

白求恩和同志们放好捎搭子,纵马驰去,十几分钟后,他们返回了原地。当他们把捎搭子打开后,人们失望了。这种办法行动方便,但是由于布制的捎搭子太软,药品器械不好固定,奔跑中有不少东西被撞坏了。而且一放在地上,捎搭子就变了形,取和装也都不方便。展开、收起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这个方法不行,还得重新研究。

一天傍晚,白求恩骑马从师部返回驻地,一路上又谈起改造捎搭子的办法来。这时,从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

我这头驴呀,好肥的膘。

夜走八百里,日行千里遥。

送公粮,支前线,立呀立功劳……

他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小孩正赶着毛驴送粪,驴背上的驮子像磁石一样把白求恩吸引住了。白求恩急忙下马,大步走上去,围着粪驮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够,连声道:“有了!有了!”

从粪驮子这个普普通通的现象中,白求恩一下子发现了新的线索:驴背上的驮子,经过改造不是很科学的运载工具吗?

这天晚上,白求恩和其他同志一直忙到深夜。大家围着一个粪驮子,比比划划,设计了一个药驮子。

新设计的药驮子,外形像座“桥”。“桥”顶是个没有盖的箱子,里面可以放各种夹板;“桥”的两边各有三个抽屉,抽屉设有若干小格,可以装各种器械和药品;两个驮子上横搭一条门板,就成了一个灵活的手术台。有了这种驮子,再加上一个敷料驮筐,就可以盛下一百次手术和五百次换药用的器械、药品。这也就是说,一个手术室,一个换药室,一个小药房都可以放在马背上驮走。

经过反复实验改进,一个新的运输工具产生了。过了几天,医疗队带着这个新式装备,向各部队卫生工作人员做了表演。实验证明,这种药驮子是一种适合游击战的运载工具,它携带方便,半个小时就可以展开,十五分钟就可以收起,对于灵活多变的战场救护工作,具有极大的优越性。为此,很多人参观后都向白求恩表示祝贺。

白求恩听了同志们的赞扬,饶有风趣地说:“不,这不是我的创造,我是从群众那里‘偷’来的。”接着又问大家,“这种驮子叫什么名字好呀?”

大家又议论开了。有人说叫“友谊药驮”,有人说叫“抗战药驮”。大家一连起了好几个名字,但白求恩都不满意。这时,一个小战士从人缝里挤了出来,大声说:“我提个名,叫‘卢沟桥’吧。”

大家奇怪地问:“小家伙,为什么叫‘卢沟桥’?”

小战士一挺胸脯,说:“因为咱这药驮子像个桥,这卢沟桥嘛,又不是一般的桥。”

说完,小战士一扬头,高声唱了起来:

卢沟桥本是什么人造?

什么人丢了卢沟桥?

卢沟桥本是劳动人民造,

国民党卖国投降丢了卢沟桥。

什么人丢桥往南跑?

什么人把抗日大业一肩挑?

国民党丢桥往南跑,

共产党把抗日大业一肩挑。

小战士一唱完,白求恩兴奋地拍着他的脑袋,夸奖说:“好,好,唱得好。为了纪念伟大的抗日战争,我们就叫它‘卢沟桥’吧。”